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esp;&esp;陈越愣了一瞬,迟疑地抬手回抱她,声音低哑:“怎么过来了?”

&esp;&esp;“因为有人今天刚刚二十八岁啊。”她戳了戳他的脸,话语间似乎没有太多的深意,却让陈越的心脏像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。

&esp;&esp;陈越的脊背僵了一瞬,旋即收拢双臂,勒得她肋骨都隐隐作痛。

&esp;&esp;学院桥西餐厅的落地窗前,陈越将牛排切成均匀的小块推过去时,银叉突然在瓷盘上划出清冽的声响。

&esp;&esp;“这块跟我上学的时候变化挺大,”李旻抿了口红酒,目光扫过窗外新建的购物中心,“原来没有这家餐厅。”

&esp;&esp;陈越握刀的手微微一顿,“嗯,是后来改建的。”

&esp;&esp;“不过这儿离你们学校可不近,”她托着下巴看他,眼底晃着吊灯的金色碎光,“怎么会这么熟?”

&esp;&esp;餐刀在指尖翻了个面,陈越垂眸将西蓝花摆成对称造型:“原先实习在北叁环附近,所以经常过来。”

&esp;&esp;他没说的是,刚上大学那会儿,每个失眠的深夜,他都会骑车来学院桥。有时站在天桥上俯瞰空荡荡的马路,有时坐在24小时便利店吃冷掉的关东煮,偶尔用铅笔在笔记本空白页写满“李旻”,再把那页纸撕下来放进宿舍的抽屉。

&esp;&esp;甜品车推过来时,李旻从包里取出一个平整的牛皮纸袋,对陈越说道:“带了礼物给你。”

&esp;&esp;陈越小心翼翼地拆开纸袋,里面是一幅画。他愣住了,画面上的内容几乎让他透不过气。

&esp;&esp;那是他和李旻的画,十年前的自己穿着校服站在夏日的黄昏里,低头看着她的笑容。那一刻的他,眼神里溢满了少年人最真挚的情感。而画中的李旻,站在他的身边,眉眼带着温柔的弧度。

&esp;&esp;“这是…”陈越喉咙发紧,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一样,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。

&esp;&esp;“十八岁那年本来是要送你的,但后来…”李旻停顿了一下,目光垂在杯中的酒液上,轻声说道:“后来没有机会了。”

&esp;&esp;陈越低下头,手指轻轻抚过画布的边缘,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可察觉的颤抖:“这么多年,您一直留着?”

&esp;&esp;“嗯。”李旻抬眼看着他,嘴角轻轻扬起,语气淡然:“毕竟那时候,我也是真心想祝你生日快乐的。”

&esp;&esp;陈越盯着画,看着画中的自己和李旻,直到视线开始模糊。他轻轻放下画,抬手捂住了眉心,声音闷得几乎听不出情绪:“谢谢…老师,谢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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