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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“大人请说。”
&esp;&esp;“此石并非凡间物,径缘你该看出来了。”
&esp;&esp;“……是。”
&esp;&esp;适才削石,身躯便察觉异样,但说不上来。
&esp;&esp;月上君续道:“这是女娲娘娘补天剩下的石头。”
&esp;&esp;“什么?”
&esp;&esp;斐守岁倏地转头,却被陆观道反手抱住。
&esp;&esp;疑问尚未脱口,斐守岁的眼睛重新看到了陆观道,他见陆观道含着眼泪给他擦泪珠。
&esp;&esp;补天石……是个爱哭鬼?
&esp;&esp;衣袖被泪水沾湿,陆观道努努嘴:“一看到你哭,我也止不住地流眼泪。”
&esp;&esp;斐守岁微微低头,才觉自己控制不了泪珠。
&esp;&esp;老妖怪轻笑一声:“补天石。”
&esp;&esp;“然,”月上君于他身后,“补天石弃了天,跑到了人间。”
&esp;&esp;“跑来做什么?”
&esp;&esp;“那你该问他。”月上君笑道。
&esp;&esp;斐守岁去看不知所措的陆观道。
&esp;&esp;陆观道摆摆手:“我没有跑,刚刚才吃完桃子,跑不得!”
&esp;&esp;“嗯……”
&esp;&esp;斐守岁凝望着陆观道的眼睛,他试图在小人儿的眼中寻到他旧友的影子。
&esp;&esp;但。
&esp;&esp;没有。
&esp;&esp;干净的,只有绿草的眼睛,不曾见到一片红花。
&esp;&esp;斐守岁放弃了念想,只好将此人当成术法,或许面前的小人儿是他旧友的分身,也未可知。
&esp;&esp;于是守岁站起身,朝月上君拱手作揖:“小人方才多有……”
&esp;&esp;“不必,”月上君没有打算让斐守岁说下去,只道,“谁人听了这样的故事都要疯癫。”
&esp;&esp;“那小人接下来?”
&esp;&esp;月上君暗了眼眸,随即屋外的仙娥将屋门关上,还留了一个术法结界。
&esp;&esp;斐守岁见状半跪在地。
&esp;&esp;“我知你来天庭的原因,是为了心中理想。所谓天下凡人皆平等,所谓天下百姓都安康,对吗?”月上君。
&esp;&esp;像是在被牵着鼻子,斐守岁一点点要走入棋局中央。
&esp;&esp;斐守岁回答:“小人常住了无人烟的荒原,从未见到荒原之外的人情世故,才会如此天真。”
&esp;&esp;“天真吗,径缘你这番话让见素与荼蘼如何是好?”
&esp;&esp;“荼蘼是……?”
&esp;&esp;“便是见素之情劫。”
&esp;&esp;“花妖吗,那他们?”身躯并不知道顾扁舟与荼蘼的计划,自然没有料到这一层面。
&esp;&esp;但斐守岁不同,他早猜到了,也就不再意外。
&esp;&esp;月上君默了片刻,叹息一气:“怎么来了一趟,就要全部……”
&esp;&esp;“嗯?”
&esp;&esp;月上君摩挲着袖口,半晌之后,他才说出口。
&esp;&esp;说道:“我便与你说明吧,但径缘你知道得越多,陷得就越深,到时候无法自拔,如何是好?”
&esp;&esp;“大人是说……去人间,为这一场棋局推波助澜?”
&esp;&esp;斐守岁抬起头,灰白的眸子被陆观道擦净了泪水,他笑说,“放在以前,我许是毫不犹豫。”
&esp;&esp;“现在?”
&esp;&esp;月上君有些忧心。
&esp;&esp;斐守岁言:“自然不变。”
&esp;&esp;“……呵,后生辈啊,”月上君眼尾有了笑意,笑着说,“怪不得见素那日头也不回地答应了。”
&esp;&esp;答应?
&esp;&esp;“他答应了补天石的请求,说他可以在天庭照顾一个没有仙职的妖。”
&esp;&esp;“……”
&esp;&esp;身躯沉默了。
&esp;&esp;要是红衣非顾扁舟,那顾扁舟可是在照顾一个素不相识的妖。一个仙认定了什么念头,会撇开偏见,与素昧平生之妖邪称兄道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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