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1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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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鬼王的心。

&esp;&esp;可是，江潭想，那是席墨。

&esp;&esp;他脑子里空空如也，只记得席墨笑着冲自己道，师父。

&esp;&esp;师父。

&esp;&esp;师父。

&esp;&esp;“师父，杀了我。”

&esp;&esp;玄莲瓣瓣凋散，席墨悬在莲心，手足俱不能动，只苍白的嘴唇一张一合道，“师父，杀了我吧。”

&esp;&esp;他指上的乌戒准确弹在江潭手中。

&esp;&esp;“快，杀了我。”席墨双目粲动，时而清明，时而混沌，“像我当初杀你那样，杀了我。”

&esp;&esp;“师父。”

&esp;&esp;“师父，杀了我。”

&esp;&esp;江潭怔怔望着那戒子。透过那点虚空，看到一把剑穿过自己胸膛，烧掉了心脏的模样。

&esp;&esp;他脑子仍空着，将戒子死死握了一回，却兀然镇定下来。

&esp;&esp;既是你一意所求……那便，如你所愿。

&esp;&esp;江潭默念法诀，感应到那些亲手洗开的灵窍正逐一化作灵钉，在席墨的血肉中絮絮颤动，蓄势待发。

&esp;&esp;他的记忆力太好，乃至一句口诀都没有出错。至最后一枚灵钉蜕变成型，翻覆之间便将席墨钉穿在蕊台上。

&esp;&esp;江潭掌心相错，转瞬将指环抹作长剑，再一抬眼，见席墨七窍流血，唇边却挂着欣然笑意。

&esp;&esp;“人之将死其言也善。师父就信了我这回，好不好。”席墨眉心微蹙，略略艰难道，“虽然你从来不曾爱过我，往后也不会再爱我。但如果以后感到痛苦的时候，你一定要记得，有人是一直在爱你的，无论如何都是爱你的。那个时候，你就不会再难过了。”

&esp;&esp;江潭已披风而来，执着千秋剑，对准他的心脉，直直捅了进去。

&esp;&esp;席墨呕了一口黑血。

&esp;&esp;“因为，我问过的情，已经给你了。”

&esp;&esp;“龙瞳，”他说，“龙瞳，不是至死不渝。而是星辰一样，永垂不朽。”

&esp;&esp;最后这一剑堪堪避过了心脏，将少年彻底钉死在归墟中，如同所有的生与爱，终究都在死亡的飞焰里消散殆尽。

&esp;&esp;“师父。”席墨的眼角淌着血，唇角也是血。

&esp;&esp;他说，“师父。”

&esp;&esp;他看上去很累了，眼底星火雀跃如潮，仍用尽了毕生的力气，对着江潭微笑，字字句句，断断续续。

&esp;&esp;“师父，我喜欢你。我好喜欢你。”

&esp;&esp;“都是骗你的。我不恨你。”

&esp;&esp;“我死了之后，还会喜欢你。”

&esp;&esp;“一直喜欢你。”

&esp;&esp;“爱和死一样，都是永恒的。我死了，我的爱就永存了。”

&esp;&esp;“师父，只要你以后还能想起我。”

&esp;&esp;“我就一直在。”

&esp;&esp;“一直在爱着你。”

&esp;&esp;“师父，”他说，“江潭，谢谢你。”

&esp;&esp;他的血和泪混在一起，一滴滴落在江潭脸上。

&esp;&esp;江潭看着席墨蹙深眉尖，竭力伸手想要触碰自己的脸。

&esp;&esp;那时明姬躺在雪上，手怎么也抬不起来，一如此时钉于火中仍欲作无用功的少年。

&esp;&esp;席墨几番尝试，最终还是没有碰到江潭。

&esp;&esp;“师父。”他轻轻叹了口气，最后一滴血泪坠在江潭眉心，染红那片冰花，“脸，脏了。”

&esp;&esp;有什么东西碎了。

&esp;&esp;江潭晃了晃神。

&esp;&esp;席墨藏在心口的石佩碎成两半，落入脚下的无尽黑暗。

&esp;&esp;江潭直直望着，没有去接。

&esp;&esp;他忽然想起来席墨追在自己身后讨要这枚石佩的样子，又有些惘然地想，明明知道讨来也无用，现在总算可以清醒了吧。

&esp;&esp;席墨。

&esp;&esp;少年毫无生气地垂着脑袋，应该是死透了。

&esp;&esp;江潭盯着席墨僵冷的面庞，的确感受到了透骨寒意。胸腔子里似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