恻怆何时平:我平生,最恨的便是谎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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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心下慌了一瞬,立刻将她转过来,看着她的脸。她紧闭着眼,鼻尖翕动,牙齿用了力地咬住下唇,咬得泛了白,把呜咽声都吞进了肚子里去。只有脸上的泪痕,暴露了她的委屈和伤心。
“阿妩。”他唤她,第一次因为她这幅哭的样子而感到分外痛心。
她明明知道自己总是拿她的眼泪没有办法,即便有时候是假的,是拿来博取他同情心的,他仍是屡屡中招,甘之若饴地将那些惹了她哭的事物都替她处理了,只要她不用再掉眼泪。
只是现在,惹了她这般伤心的,竟是自己罢了。
他一时手足无措,将她从被子里捞出来,放在腿上,圈在怀里。
像是安抚一个孩子一样,轻轻拍打她的后背。
她哼唧了几声,最终还是呜呜大哭了起来。
“对不起,对不起。”他忍不住在她耳边一直重复着同样一句话。
不知过了多久,她才渐渐止住了声音,在他怀里一ch0u一ch0u地x1着鼻子。
他伸手替她擦去脸上挂着的泪珠,却是被她趁机张嘴咬住了手背!
姜妩用尽了力气地咬,一排贝齿深深地陷入他手掌的肌肤里,直到感觉到了一丝血腥气,她才松了口。一圈小小的牙印带了血,刻在他的手上,就跟刻在他心上一样。
“可消气了?”他垂头去看怀中抱着的人,语气无b温柔。
她一双眼已经肿成了核桃,觉得自己眼下肯定看着丑极了,也不愿和他对视。声音还带着一丝哭腔,说话气也不顺:“你……你可知我有多委屈。我满心以为你无论如何,都会信我,站在我身边……可那日,你叫我好生失望,好生伤心……”说着又要落下泪来。
看了她这副样子,又听她说了的这些话,卫煊的心上跟压了一块石头一样,憋闷得紧。
他低头去亲她的头发:“是我不该对你发火。”
她哼了一声。
他又低头去亲亲她的脸:“以后无论何事,我都信你,都站在你身边。”
“你可要说到做到。”姜妩打了个哭嗝。
他笑了,伸手托起她的下巴,仔仔细细去看她的脸,看她是不是消瘦了些。
她却是一个劲地把脸往他的怀里藏。
“躲什么?”他问。
“哭的不好看。”她在他怀里闷闷地发出声音。
“怎么会,我的阿妩什么时候都是美的,b世间一切珠宝都美丽。”
估计这是他这头贪财龙所能想到的最大的恭维了吧。
姜妩忽然觉得他似乎也有些可ai之处,终于是破涕而笑。
不过,才笑没多久,突然想起另一件事来。她自卫煊的怀里直起身子来,转头去看他,语气中带了一丝她自己都未发现的气恼和嫉妒:“卉苏说,那簪子属于你心中重要的人,可是实话?”
听了她这句问话,卫煊忽然睁大了一双漂亮的眼睛,似乎是有些茫然。不过一瞬,笑意便涌了上来,他语气轻快地承认了:“那倒不是假的。”
姜妩变了脸se,气呼呼地翘着嘴,瞪着他,似乎是在想着要怎么发一通脾气才好。
卫煊看她这样子,笑意更深了,但是实在不忍心,在今日这种情况之下再继续欺负她,还是捏了捏她的脸,从容地解释:“不过是我阿娘唯一的遗物,所以才会这般珍贵罢了。”
姜妩一双水盈盈的眼睛看着他,心里的沉重之感,忽然一扫而空。这一刻,她才终于是明白自己这几日如此气恼和伤心的真正原因了。
原来,不是因为卉苏的陷害,也不是因为他的误解和怒火,甚至也许,都不是她心中思念赵时煦的原因……
她忽然觉得身后冰凉,出了一身冷汗。
这龙对她实在过于宠溺,竟是让她现在都产生了不该有的错觉!
卫煊看她忽然煞白的脸,心里不解,以为她又生了气,连忙问她:“怎么,阿妩还是在恼我吗?”
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。
姜妩扯出一个笑脸,摇摇头,低了声音:“无事,我只是觉得累了而已。”
翌日,卉苏被罚至洗衣房做一月的洗衣妇,这完完全全就是个折磨人的苦活。
姜妩听到这话的时候正靠在卫煊的卧榻上,吃着刚刚才冰好的绿葡萄,一颗一颗,甜的要命。
她坐着无聊,转头去看卫煊,他正在另一头坐着看书,没有理睬她。
姜妩觉得自己被他忽略了,心头不爽,皱了皱细眉,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,落到眼前的一把古琴上。
早上她无聊,吵着想要弹琴,卫煊就给她找了一把古琴来。据说这琴属于前朝某位非常出名的乐师。用来制造琴的原料也是非常罕有的材料,说是举世无双的珍宝都可以。
她伸出一只脚,用脚尖轻轻蹭着琴的边缘,看向那边头都没有抬的卫煊——
“你说,这把琴和我,哪个对你来说贵重一点?”
卫煊被她这话问得一愣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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