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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怎麽从未听说过呢?
细看他的相貌,我有种熟悉感,彷佛从前见过,神殿门禁森严,若我真的见过他定会记得,因此对这莫名的感觉让我有些疑惑。
一朵梅花从树梢落下、碰巧抚过他的鼻尖,他缓缓睁眼,睡眼惺忪的他慵懒地伸展手脚,喝了口酒後,jg神回复不少,这才留意到我的存在,他靠回树g,悠哉道:「你哪位?」
无论他是谁,必定非富则贵,我向他行礼,回道:「奴婢嬁奴,在猗桐g0ng当差。」
「猗桐g0ng?那就是十四殿下的奴才了,他也来观礼?」
「是。」
「什麽时辰了?」
「午时将至。」
「好嘞。」他爬起、拍去身上花瓣与尘土,道:「该g活罗。」
他将剩余的酒一饮而尽,随手将空酒瓶扔给我,接着一言不发、晃荡远去,我望着手上的酒壶0不着头脑,不知他是何方神圣,但真是个怪人。
参天塔的g0ngnv将备好的茶水端来,我刚接手、向她道了声谢,她立刻发现我手中拿着的酒壶,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便把它拿了去。
「这酒壶交给我便成。」
听她之意,似乎知道它所属於谁,我问她:「你认识酒壶主人?」
「自然,尽冬大人好酒,参天塔中人人皆认得尽冬大人的酒壶。」
她说尽冬!那可是国师之名啊!方才的男子竟是国师!
言羲说巴夏王听信国师所言才血洗阿锦州,国师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,他刚刚近在咫尺,我却浑然不知,我为自己的无知痛心疾首,也为自己觉得他气韵引人而惭愧不已。
不过冷静想想,纵使我早知他的身分,又能如何?莫非我还在此能一刀杀了他?不,那只会将我自己置於si地、断了营救族人的机会。
我该庆幸并非一开始便知他是国师,我尚做不到处变不惊、亦无法将真实情感隐藏得不露痕迹,他与我近距离接触,我的情绪躲不过他的眼,没在他面前散发恨意着实是幸事,否则我大概转眼就进了天牢。
国师与我想像中出入颇大,我从未料想他会是位风采翩翩的公子,人不可貌相,在那美丽的躯壳下藏着的险恶有谁能看见?也许唯有因他而si的亡魂方知他的蛇蠍之心。
我收拾好心情回到言羲身边,巴夏王无稽的演说已落幕,在奚贵妃的陪同下,他在观礼台中央的大位上坐着,此时国师也来到他面前,国师戴着一张黑底白云的面具,言羲说国师在外人面前从不露真容,正因如此他的绝世容颜才不为人所知。
巴夏王与国师聊了两句後,国师便开始了今日的重头戏,他领着数十名祭司走上黑毯,广场上除了他们颂念祭文之声、再无其余杂音。
春日之初、寒意未散,即使日正当中也无半点闷热,反倒温暖舒适,祭司一盏盏熄灭广场上星罗棋布的白烛,颂文终止、鼓声响起,连同国师在内的祭司们转而面向参天塔,双手叠放x前、朝阶梯之上的塔门恭敬一拜,观礼人群屏气凝神、望向同一所在,等待那名传闻中的大祭司现身。
咚咚鼓声退去,无声中,一道身影缓缓自参天塔中走出,她身披纯白衣衫、妆发简朴不失高雅,望着她步下阶梯,我的悸动难以言喻,当我终於亲眼确认她好好活着,泪滴不自主滑落,我赶忙擦去,深怕露出马脚,看到立果顶着我的模样在面前晃悠实在奇妙,我想她若见了我,心里也一定别扭。
随着立果走下参天塔、又步上祭台,我发觉在场者无论是何身分皆低下了头,他们信奉苍穹,ai屋及乌地敬重大祭司,人啊,真的很复杂,有时权威之下不肯低头就范、有时无人b迫便自愿俯首,究竟人人心中那把尺刻着什麽样的度量呢?
纳月不禁赞道:「她便是青冥族的大祭司锦尘,当真风姿绰约。」要是让立果听去,她必高兴得上天,这辈子可还没人这麽称赞过她,她虽长得娇俏,那静不下的x子实在无法让人联想到风姿绰约这四个字,别瞧她此时乖巧走在黑毯上,我敢打赌她心中正咒骂巴夏王祖宗十八代,纳月又道:「大祭司一生不能婚嫁,可惜了这位佳人。」
「可惜?」我不解,问:「有何可惜?」
「觅得佳婿何等幸事,大祭司无法与人结亲,岂不可惜?」
我不以为然笑了笑,神殿中多的是一生未婚配的祭司,他们都过得很好,反之,多少夫妻怀着怨怼、忍着不满还得日日同处一室,婚姻从不是幸福的同义词,想要的人便去追求,没有也不可惜,世上幸事何止这一桩。
当年朝云长老选择我为大祭司,我接受了,也晓得余生只能守着苍穹,我虽放弃了姻缘,却换来优渥生活,算是等价交换吧,我不後悔走上这条路,然而阿锦州已毁、青冥族几近灭族,这大祭司之名还有什麽意义?
立果於祭炉前将亲手书写的祭文点上火、投入炉中,祭炉巨大,即使立果前後焚烧了百来份祭文,外头仍不见火光、唯有白烟袅袅升空,立果手持拂尘轻轻挥舞、洒水祈雨,祭天仪式即将完成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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